原汁源味——介紹食材和食物來源、生產或種植過程,加強讀者對食物原材料的認識。

有時同枱食飯,不一定各自修行。以牛扒為例,你點的成熟程度也會惹來關心和非議,以五成熟最為標準,七成已經很勉強,要全熟的,準會遭人白眼。若用「愈生愈識食」作標準,那不論意大利人、日本人、韓國人,甚至韃靼人都比我們識食。

韃靼傳說 騎馬壓肉醬

從今天的身價來看,很難想像菜式中「tartare」這個字來自中亞的韃靼族,亦即古時中國境外的部族,還不明?也就是古裝片中的「韃子」。相傳他們不常生火煮食,就將生肉放入馬鞍下,隨着馬的步伐和騎士的體重壓成肉醬,成就了韃靼的傳奇。

用料「升呢」講究排場

當然,今天「韃靼牛肉」已「升呢」,用的盡是上等牛肉,出入的是高級餐廳,有時連登場也講排場。如淺水灣的Verandah餐廳,侍應會推着餐車作舞台,並讓各種配料「井」字排開,番荽、銀魚、檸檬、醃青瓜、水瓜柳、雞蛋、蒜蓉、洋葱、辣椒粉、喼汁、芥末等,還用叉子將配料和澳洲牛柳邊混邊壓,當然旁觀者絕對有指指點點的權利,「多些洋葱,少點銀魚」,全程見證韃靼牛肉的誕生過程。

法國鮮牛 面層略燒

我在巴黎Bercy區Pullman酒店的西餐廳,也吃過韃靼牛肉,論排場反而沒那麼講究,卻可嘗到新鮮地道的法國牛肉,而特別在可選擇將韃靼牛肉的面層略燒,甚至煮至半熟,脫離「茹毛飲血」的行列。

意式Carpaccio 源自醫生建議?

相對韃靼牛肉來說,意大利Carpaccio的歷史較短,只有數十年,但其流行指數卻有過之而無不及。Carpaccio的起源有兩種說法,一個來自1950年代,威尼斯一家著名的餐廳Harry's Bar,當時一名叫Amalia Nani Mocenigo的伯爵夫人,聽從醫生建議吃生肉,而當時的店主Giuseppe Cipriani便想出這道菜式,將牛肉做成薄片,再以橄欖油、黑胡椒、檸檬汁等調味。至於Carpaccio之名,也是店主的點子,靈感來自文藝復興時期畫家Vittore Carpaccio,當看見那色彩偏紅的筆觸,便明白為什麼會與鮮紅色的生牛肉扯上關係。

故事成書流傳

至於另一版本的故事,是來自米蘭的Savini Restaurant,一個富有女士,也是聽醫生建議吃生肉,但在當時社會,一個優雅女士到餐廳點生牛肉吃,肯定會惹來奇異目光,聰明的侍應看見牆上Vittore Carpaccio的油畫,於是以「Carpaccio」為暗語。若細心想想,醫生建議吃生牛肉好像匪夷所思,不過,Carpaccio的起源不在於哪個故事可信,而是哪個較富娛樂性。至今仍在威尼斯營業的Harry's Bar可說推廣有道,現任店主Arrigo Cipriani還把故事寫入其著作,流傳下去。

切片後用棍擀平

Carpaccio另一惹人誤解之處是,總有人以為那片薄薄的牛肉,是師傅以鬼斧神工的刀法切出來的,實情是大部分餐廳都把牛肉切片後,以保鮮紙包着,再用麵粉棍擀平,薄薄的意式生牛肉才呈現。亦有較懶惰的方法,把牛肉做成圓柱狀後急凍變硬,再用刨機薄切上碟。我在Grissini餐廳吃到的Carpaccio,以澳洲的新鮮牛柳,配以簡單的橄欖油、海鹽、黑胡椒和檸檬汁調味,加上Parmigiano Reggiano芝士,當然松露季節來時,可以身價驚人的香氣點綴。

日式刺身 兩地和牛難分

說到日本刺身,香港的「哈日族」已熟悉不過,再多介紹也嫌冗長。不過可提一下是用作刺身的和牛,在「嵯峨野」餐廳,客人可同時跟群馬縣和鹿兒島和牛邂逅。鹿兒島在日本南部,群馬則在中部,兩地都以小麥、粟米、啤酒渣等作飼料,更有專人擦毛,雖然terror(風土)不盡相同,但連餐廳總廚苗加昌彥也說不能用舌頭分辨出兩種和牛。而和牛刺身採用A4級的西冷部分,也可選擇將面層微燒,令牛肉入口更富油香。

韓式肉膾 不賣花樣賣原味

韓國菜,其實不止泡菜和燒烤,論吃生肉也不讓日本人專美。肉膾(yukhoe)就如韓國版韃靼牛肉,只是牛肉剁成肉絲,如在「韓雅林」餐廳吃到的肉膾,是以美國牛柳,配以雞蛋、蒜片、芝麻、醬油、雪梨絲做成,沒太多花樣,吃的也是原汁原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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