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瑪.巴拉密(Homa Bahrami)/柏克萊大學教育家

荷瑪.巴拉密(Homa Bahrami)是世界知名的教育家、顧問及作家,專精領域是提升知識型企業的彈性與創新程度。她同時是研究人員、董事會成員與國際級企業與專業機構的高階主管教練。荷瑪.巴拉密也是《管理心理學》( Managerial Psychology)及《知識型企業的高速彈性》(Super-Flexibility for Knowledge Enterprises)兩本重要教科書的共同作家。她不但是加州柏克萊大學漢斯商學院的資深講師及教職員董事,同時也是「漢斯傑出教學中心」的董事會會員、史丹福大學商學院研究所的研究員。


 我的許多經歷影響了我對學習的看法,有些可以追溯到我的童年,有些則是近期的互動經驗。這些經驗也逐漸和我的教學與學習方式融合在一起。因此,對我來說,影響我成為一個老師與終生職學生的,是來自一連串的個人經驗,而非特定的單一事件。

 不管我的頭銜是教授、董事會成員、人生導師或顧問,我始終認為自己是個教育者。我的教育哲學有三個主要觀念:第一是「同理心」,我總是試著去了解每個人的特性,從來沒有「一以概之」的想法;第二是「活力與熱忱」,也就是對所學項目展現高度的興趣或熱情,簡單來說,我不喜歡教我不在乎的課程,我把工作限定在自己覺得重要和好奇的主題;第三就是「專業與不斷學習的意願」。

 「同理心」的重點就是從別人的角度看事情,這個想法和我的童年及青少年時期的生活經驗有關。我是在英國長大念書的波斯人。生活在一個國情文化與我原生國家不同的地方,對我產生很重大的影響。當時的寄宿學校讓我有機會接觸不同文化背景的學生,我的同學來自世界各地,我簡直就是在小型聯合國長大的。

 我在青少年時期就發現,每種文化對成功的定義都不一樣。十五歲那一年,我的好朋友邀請我去她肯亞的家一起過暑假。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走進一座充滿僕人的莊園時的感受。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,當時在非洲「擁有僕人」是一種財富與地位的象徵。在英國,所謂的「成功」是由你就學的學校、父母的職業以及社經地位來決定。在美國待了許多年後,我發現美國人的成功則在於從事的職業、薪水以及有形的成就。

 我從跨國的生活經驗中領悟到,我們雖然很不一樣,但也非常相似。只要是人,都會重視認同、欲望、自尊,同時希望改善自己的生活環境,並且很重視教育。然而,這些相同的價值會以不同的方式呈現。「同理心」能讓我們擁有多元的視野,並了解到,不同文化背景的人都一樣,都會不斷努力達成類似的目標,只是用不同的方法而已。

 那麼,如何把「同理心」運用在不同國家的教學上?我舉個例子。我在亞洲教書時,會把重點放在傳達主要內容上。在亞洲國家,老師是專家,學生希望從他們身上學習和吸收知識。這和我在美國的教書方式很不同,在美國,老師比較像是引導者,學生希望和老師討論,並分享自己的看法。在歐洲,我會強調理論,因為學生很有興趣找出特定觀點的起源。因此我通常會先試著去了解我的聽眾,再找出對他們最有效的方法。我的工作永遠與「同理心」相呼應。

 「活力與熱忱」是我教學的第二重點,我有兩個印象深刻的例子。我在英國念中學時,發現了「活力與熱忱」的重要性。當時,我最感興趣的科目是歷史。對許多老師而言,這可能是很無趣的科目,但有兩位歷史老師用非常活潑的方式教歷史,把死氣沉沉的事講得十分逼真、生動,我就好像生活在他們描述的時代背景中。其中一次經驗是,有一年,我正在學二次世界大戰中的一場主要戰役,老師讓我體會到當時人們的痛苦,以及失去許多年輕生命的傷痛。歷史變成了活生生的一場戲,我感覺自己好像也上了戰場,而不是坐在課堂上聽講。從我自己的經驗,我感受到,只要老師充滿活力與熱忱,學生就能感受到他們的熱情,並對課程感興趣,接著才會更投入學習。

 一九八○年代,我在史丹佛大學攻讀博士學位時,有兩位象徵活力與熱忱的老師也影響我很深。哈爾.李維特(Hal Leavitt),是一位傑出的教授,他總是透過好奇心來展現他的熱忱。他總是會問我一些尖銳的問題,然後很有興趣地聽我的看法。直到現在,我都還把他的方法應用在我的教學上。

 第二個人是李.貝克(Lee Bach),他是一位傑出的經濟學家,他對自己所教的科目充滿熱情。當時我是研究助理,因此有機會和他一起合作。他對找尋不同答案興致高昂,總是嘗試要找出不同的觀點。他對單一答案不感興趣,會不斷問問題、往下探詢。
我一直希望自己是一個終生學習者,不論我是站在教室裡、或以主管的身分教導別人,都希望自己每次都能帶走新鮮的想法、有趣的觀點或例子,然後用最新的發現和觀點來修改教材。這兩位教授激勵我成為求知若渴的老師,不能自滿,並且要不斷找尋新的可能性。

 「專業」指的是知道自己的極限,不會在自己不懂的地方假裝是專家。這的想法來自我在矽谷和企業家一起工作的經歷。在知識型企業裡,員工就是有辦法迅速看穿事情的原貌。有個初階軟體工程師問了老闆一個問題,老闆給了一個很模糊的答案。工程師發現老闆不夠專業,這個老闆當場就失去了可信度。

 在那段期間,我協助規畫高階主管的會議,這個經驗有助於我了解到專業的重要,也知道何時該應用這些知識、何時應該聽取別人的意見、何時該承認自己並不知道問題的答案。高階主管聚集在一起思考策略時,會從不同的角度深入探討。研究人員就必須在深度討論時有所貢獻,說白一點,知道最新的商業術語並不代表有足夠的專業滿足要求嚴苛的客戶。

 我在準備議程時,總是假設自己能夠和客戶一樣,從中學到東西。如果我們能夠在課程結束時,一起擁有新的看法,那這堂課就成功了。我不大遵從所謂的「權威教學」方法,而是把自己當成產婆,幫別人催生出自己的想法。「權威教學」現在已經不重要了,而且已經被「同儕學習」取代了。老師和學生在不斷學習的夥伴關係中,是平等的。

 特別是「意見回應」這件事,在這種教學法中十分重要。我在教商學院課程時,經常得到臨時卻珍貴的意見。如果我只從自己的觀點看事情,那麼我身為老師的價值就降低了。如果我能定期尋求意見回應,就可以在學期中做出修正。「尋求回應」是上述三個教學重點的關鍵步驟。

【問一問自己】
1.你最適合的學習方式是什麼?
2.你的學習動力是什麼?
3.在教別人時,你覺得最有效的方式是什麼?
(本文摘選自《成功者的8種練習:不必千辛萬苦,只要用心經歷一種,你就能出頭》,大樂,2012年6月4日出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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